一只鹰翱翔于蓝天,它的鹰眼俯视着底下壮阔的森林,自南向北,一条河流贯穿其中。
没什么温度的阳光将河水照得发亮,河面折射着阳光,一闪一闪的,还有一个黑黝黝的小点,随着湍急的河水迅速地向下流动。
鹰眼动了下,瞄准了那个点,翅膀伸展,向下俯冲。
那小黑点原是一小儿,他被湍急的河水冲下,在冰冷的河水中挣扎。
那小儿脸上裹着一块粗布,正好蒙住了眼睛,湍急的河水让他无法站起,无法呼气,他尽力让自己头向上仰,瘦小的四肢拼命在河水里翻腾,他脸上的粗布不知何时被河水冲散,但他仍闭着眼睛。
在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后,他终于抓住了一块凸出来的石壁,让他免于继续被河水冲下去,与此同时,他的手臂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。
他顾不上那些,他拼命地喊叫,寄希望于这里会有人经过。
鹰飞在上空翱翔地注视了许久,但那名小儿仍在呼救,颇觉无趣,便飞走了。
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,小儿的手臂已经由疼痛感到麻木,身体变得逐渐冰冷,嗓子开始沙哑,只能再发出一些微弱的声音,如同希望一样。
他攀附石壁的手指已经压得毫无血色,当再一次迅猛的河水冲下来时,他再也抓不住了,河水卷着他继续前进,他能感觉到河水迅速地覆盖了他的整个身体,无法呼吸,肺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小儿想游上去,但是他的世界一片黑暗,他甚至分不清他是在向上游还是向下,逐渐,他的力气越来越微弱,手脚不再游动,缓慢下沉,意识也归于一片黑暗。
突然他的手臂被人抓住了,被人用力地拽到了岸上,他得救了。
上岸后,小儿脱力地趴在地上,不停地咳嗽,把水咳出来才好些。
他听见了脚步声,不重,救他那人应当也是位半大的少年,或许和他相差不大。
小儿问:“你是谁?”
救那人一口稚嫩的口音回道:“我救了你欸。”
小儿没力气地回道:“谢谢。”
可那人一副稚嫩的口音却说出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话:“不必谢,因为我马上就要杀你了。”
小儿向脚步声望去,不理解那人既要杀他,为何又大费周章将他捞来,于是他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你这是...有病?”
那人将他从河里救出来,现在又要杀掉,实在让小儿忍不住怀疑,而且他似乎从未听过那人的声音。
不过,他突然无暇思考二人究竟是否是旧相识了。
因为他一片黑暗的世界里突然有了光彩,他居然看到了一个画面,画面中有一个奇怪的东西,不过那起伏有点熟悉。
自幼失明的小儿谨慎地猜测那是一个人的脸。
而且,那张脸上的那双,应该就是人们说的眼睛吧,他不知道人的眼睛是怎样的,但是那双眼睛却是一片白茫茫的,空调迷茫地望向远方,不知道究竟看向了哪里。
眼睛中好似有层雾,让他想起了清晨山上被浓雾笼罩,清凉的雾气围绕在你身边的感觉。
小儿觉得脑海中突然涌起这种感觉很奇怪,但那双眼睛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,直至迷陷沉沦进去。
他突然察觉这份迷人的危险,闭上眼摇了摇头希望把这奇怪的画面摇出去,好在,画面消失了,脚步声越来越近了。
小儿不知那人说的是玩笑话还是要来真的,他紧张地抓住了一把沙硕,他问道:
“你是谁?”
岂料那人突然发难,自带了绳索,想要捆住他的手脚,小儿立马用力反抗,将手中的沙硕扬了出去。
但是应该被那人躲开了,他没有听见任何痛呼声。
他早已被冰冷的河水泡了半日,不敌他手,很快,手脚皆被绑住,不得动弹。
情急之下,他狠狠地向前咬了下去,鲜血顿时涌入了他的嘴里。
不知道究竟咬到了哪里,小儿听见那人倒吸了一口凉气,他越来越有力,咬得越来越狠。
甚至快把那块肉咬下来了。
就在这时,一个成熟的声音响起:“松手吧。”
这里还有其他人!
小儿暗自心惊,但不打算放手,他是谁,他为何要听他的,准备再加把力。
然而他的手脚顿时一松,那人居然乖乖听话松开了绳索,他们是一伙的。
小儿听见同伙那人似是踹了那人一脚,还骂了他一声废物。
这二人是什么关系,不过小儿无暇想这个,他悄悄动了下手脚,没问题,立马松了嘴。
快逃。
但还没跑出半步,后颈就被同伙抓住了,同伙掐住了他的脖颈,力气逐渐加大。
他惊恐的一动不敢动,他听见同伙弯腰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句:“洛梦如把你养得可真好。”还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。
洛梦如又是谁?对面这个男人又是谁?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他那少得可怜的记忆,确定他从未听过这二人的声音。
他们又为何来找他,还没等他想明白,认为得小命可能就栽在这儿的时候,又一阵脚步声从远处奔来。
同伙暗道一声:“糟了。”他本想带走洛无目,但洛无目趁他不备咬上了他的手,他一时吃痛,就将洛无目摔了出去,然后一溜烟地跑了。